谷雨 | 我们会一起遇见鲸鱼吗？
标题这句歌词出自林奕华《梁祝的继承者》，截至写这篇博客，它在我博客首页已经挂了970天，继第一次听到它的 OST 过了5年，这两周的头等大事，就是去杭州看林奕华的见面会，以及《梁祝的继承者》高清放映。
谁是梁祝的继承者？
是见面会
这段时间大概是杭州人最多的时候，进地铁站被挤了一个前胸贴后背，从龙翔桥站出来更是大跌眼镜，人群填满了十字路口，红绿灯无奈下岗，去剧院的路又极窄，人与共享单车争道，再上人行道才松了口气。杭州胜利剧院历史悠久，做电影院也许勉强合格，说是新修，用剧院的眼光来看，条件依然烂得可以。一路上楼，参加见面会的人已经排起长队，扫完入场码还要再签一次到，有一种复古的感觉。
进场跑去坐第一排正中，和旁边的姐姐热烈交流，聊到高铁时代之前出门看剧，去上海有一班硬座火车，到上海正好八点，时间价格都美妙，可惜高铁大行其道之后这条线停运。原来那位姐姐也是这班车的熟客，好奇妙的缘分。
上一次看见面会还是南京法扎，参加这种活动很难不兴起追星的心情，其实我对林奕华完全不熟，对剧抱有感情，完全是因为歌词写得太出色。林奕华讲话很好玩的，难得不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讲法，也不是一听就知道打了底稿想好一二三四五的演讲，其中有几处又一一在第二天的放映中有所印证。现场演出的魅力往往在于演过即不可寻，一者在于同样的表演不可复刻，另一者在于剧目也会在演出的过程中不断自行生长。这两点在见面会上都有所体现。林奕华先放2016版本的《围裙》，再放2019版本。两个版本的《围裙》对同一首歌的演绎大相径庭，从调度出色的合唱曲目，变为层层递进的迷茫、询问、思索、和落地有声的自我认同，非常美丽。
向来混不到这种场合的互动环节，结果林奕华放完问是不是有感觉不同，我说是啊很不一样，2019特别好！结果他话筒递过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进行了一个即兴剧目理解演讲，讲完想钻到地里去。
林奕华：可惜你们明天看到的放映是2016版本的哦。
我（内心 OS）：那你还放出来馋人……
是看放映
第二天看放映换了一个厅，落座震惊，这个剧院前五排没有一点起坡的，第一排平视演员小腿。可惜法剧应该看不上这么小的台，不然谢幕冲台能一步上台，岂不是剧院一段佳话。
2019年我错过梁祝在上海的巡演，听过很多遍 OST，这一次才真正把曲目和表演连缀在一起。上半场我没什么可评价的，如果不是对 OST 有感情，我平等地对这种躁狂倾向的风格敬谢不敏。在我看来与其每一幕都试图讨论，试图解构，还不如平实地讲好一个故事来得实际。但马文才三部曲和下半场确实也非常好。在 OST 里马文才三部曲就是我比较偏爱的三首歌，自成一体，一直很好奇要怎么嵌入剧目当中，没想到演出也是这个风格，很突兀地砸进来，在上下文之间撞出陨石坑，又成为整台戏的背景。在别的剧里这么干其实完蛋，但气场合了，效果不错。
下半场则真正看到了一些很真诚的东西，在上半场里，十数位演员，每一位站出来都是梁山伯，每一位站出来也都是祝英台，角色的特指，性别的特指，在故事中被模糊化了，也因此故事不再发生在特定的两个角色，特定的两种性别之间。很梁祝故事气质的一种做法。而在下半场里，看似梁山伯与祝英台被浓缩到了某两个演员（不是特定的某两个演员）身上，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也逐渐定型、确定，但《访师》一节里，本该坚若磐石的故事又摇晃，松动。好像梁山伯是祝英台，祝英台是梁山伯，晃动、摇摆、暧昧、变易、模糊、流转。真是梁山伯走进美术馆吗？还是走进美术馆的其实是祝英台？很像是我这些年去看佛像的体验，金箔、颜色、木构、肢体、质地，都随着事件、历史、时间，逐渐逐渐地从佛像上剥落下来。在剧中，在这样反复反复的怀疑和不确定里，好像细节、情节、叙事，这些东西也从观众的心里渐次脱落下来。
残缺的雕塑带来的情感体验也是残缺的吗？如果忒修斯船的故事说的是，哪一根木头、哪一个构件定义了这条船，那么最后定义了剧目的，是故事。情节。还是我正在凝视着的，这一团庞大又变幻的情感？
是逛茑屋书店
此次来杭州还有一个重大目的：很难有手帐本爱好者能拒绝集齐所有的手帐尺寸，我的收藏里还差一本 M5，Ashford 在茑屋书店开了个快闪，于是长征而去，打算摸一摸它家特色的姬路皮。
还是第一次看到线下实际摆出来的贵贵真皮本子，据说展柜上这本水牛皮的 Deep 已经被盘了三年，触感细腻温软，令人爱不释手。姬路皮则光滑很多，随着使用会逐渐被油脂浸染变色。马赛克玫瑰玻璃彩窗非常吸睛特别，是在牛皮上进行电脑打印，随后封胶的工艺，光线下流丽非常。专柜的姐姐热情得恰到好处，温柔得恰如其分，本来只是打算来摸摸作为购物参考，所谓美人计迷魂汤，迷迷糊糊我就下单了。
看我的漂亮本本！
实际看过之后觉得姬路皮平平，水牛皮实在好摸，在网上喜欢黑色，光照下对比反而是棕色更丰富多变。我挑的这本有一道生长纹贯穿正中，可能一般大家都比较忌讳这种大伤，但我其实很喜欢，反光下才看得见，像是一道银河横跨天际。
回来配了配配件，M5的优势就是轻巧便携，所以我也没有放太多东西，只配了一本 Crena 的7mm 竖线格。磨合了两天发现比想象的好写很多，去年买了一套栗栗斯的 PET 胶带，用在这套内页上恰如其分，原来这才是手帐人一生追求的那款不洇不透不染色的荧光笔。钢笔配了95S，长度正正好好，露出一点优雅的金边。挂件是早年买礼墨良品活页本时配的。在里面我还塞了一本 Crena 的卡片日历，放在哪个插袋里都挺合适。实际用过 M5才发现这个尺寸红火是有原因的，巴掌大小，好可爱啊——
是在杭州觅食
连续两周去杭州，人困马乏，精疲力尽，杭州，一个除非必要，不愿再去的城市……
以下为周六觅食实录：
18:30：迷茫，在杭州，随时随地误入二次元，费老鼻子劲儿了找不着一口吃的。
18:58：一般商场顶楼是吃的负一是很多吃的。杭州，顶楼是谷子店，负一是很多谷子店。
19:30：怀疑杭州人民真靠吃谷为生（完全失去耐心）
19:58：七点半了我没吃上一口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上一家路过的餐馆炸鸡块贵承38块……
20:51：（逛完茑屋出来）好消息罗森坏消息………店员呢………
21:01：五点多开始觅食现在九点了终于看到了！！麦麦！！！巨大麦麦标志！！
其实摸着良心说，杭州并不是一个没有饭店的城市，我在 in77四处流窜，看见阿香米线 biangbiang 面等招牌若干——问题是，谁要在杭州吃陕西特色美食啊！饭店不少，没有一家令人有食欲下胃，在别的城市举目尽是的中档一人食餐厅，在杭州剩下：38元一份日料炸鸡块。
而且 in77根本是迷宫啊啊啊啊啊前一天我苦寻萨莉亚无果后一天找到了其实就在我苦寻无果的楼下！为什么找不到呢因为萨莉亚在 D 区而 D 区一楼挂满了 B 区标识我人给看晕了以为自己在 B ……
其他有的没的
- 旁观院猫打架，亲眼看见白手套蹿上墙头把追杀而来的小黑狸推了下去，抓拍到小黑狸愕然掉下去的画面，大笑！
- 读完《火星编年史》，喜欢！一开始读会想和编年史有什么关系，读完觉得确实可以提这个词，短篇小说与时间连缀起来后隐约的行进感和关联性很迷人。有几篇脱离大背景独立出来也是非常优秀的软科幻，《火星人》记得是 Fedi 朋友推荐读过的，格外喜欢的还有《厄舍府的续篇》和《翱翔天际》。
- 在玩《博德之门3》，托象友的福打上了 PS5版，充分体验了自适应扳机的美妙。目前在：迷路，但看到哪里有战斗就迅速读档跑路。
- 打博德之门之后深刻感受到了阿斯代伦为什么红到这个地步，当我走了条死路回头突然蹦出一个阿斯代伦不赞同的时候：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 在当卖票的小女孩，唉截至写到一行时我还有一张明天的《致英格兰》没卖出去，再也不提前买票了，我恨上班……
- 在筹备音律联觉的无料，其实对换无料没什么兴趣，但很喜欢发无料的气氛！太累了没有精神从0搞搞设计了于是做了一些官方素材制品，比如密文版亚克力串串和蚀刻章亚克力块块，还做了爱恋密文版旋转小立牌。明天如果我还能有精神鲤鱼打挺，我就画个寻访凭证然后去做面巾纸……谷圈能不能把纸制品价格也打下来啊！想做包装袋但是动辄起印一千个啊！